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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中国建设应当以文化为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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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0日，由上海交通大学主办、上海交通大学健康长三角研究院和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等单位承办的第三届健康长三角峰会在上海举行。上海交通大学青爱智库首席历史文化学者、第十二届全国政协社法委驻会副主任顾伯平出席并发表了“以文化为灵魂推进健康中国建设”的主旨演讲，现编辑发布以飨读者。
健康中国建设应当以文化为灵魂
顾伯平
今年是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开局之年。党的二十大确定的重要思想、重要观点、重大战略、重大举措，为全面实施健康中国战略提供了根本指引，必须全面系统准确把握、不折不扣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将人民健康事业提到民族昌盛和国家强盛重要标志的高度，不仅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使命担当，还继承并发扬了中华文明以人为本的优秀传统文化。
早在先秦时代，我们的先贤就意识到了公卫事业的重要性。传说中，中华人文始祖炎帝神农氏曾亲尝百草，分辨药性，以使百姓免于疾病毒伤之苦1。周朝尤其重视制度建设，一旦发生疫情或饥荒，《周礼》不仅要求大宗伯举行荒礼以悼亡灵，还为大司徒归纳总结了十二种切实可行的救灾措施2。秦统一中国以后，公卫事业得到了更大发展。汉朝救济旱灾时，不仅会向灾民提供粮食、住所和新的生计，还会为患病的灾民设置专门的安置点，并提供药品3。南北朝虽处乱世，仍致力于救济身患“六疾”之人4。唐朝先是在长安、洛阳两京开设了名为“济病坊”的“公立医院”，随后这一做法逐渐在地方推广开来5。宋朝进而创办和剂局、惠民局等“公立药店”，按照药方制配或出售成药6。
我国慈善事业发展历史悠久，至少可追溯至南北朝。南齐文惠太子萧长懋、竟陵王萧子良出资创立“六疾馆”，救济贫病之人7；北魏宣武帝元恪也曾在首都洛阳附近设馆，救济“京畿内外疾病之徒” 8；当时的佛教寺庙也积极开展慈善医疗活动，很可能由此开启了唐朝悲田养病坊的滥觞。宋朝是我国慈善事业大发展的时代，宋徽宗赵佶在开封设立安济坊，救助贫病交加的百姓，并下令地方政府设置同类的慈善医疗机构9。宋朝士大夫们“先天下之忧而忧” 10，对慈善医疗事业也十分热心。例如苏轼在杭州知府任上，就曾捐献个人积蓄五十两黄金，拨付地方财政两千串铜钱，用于设立病坊，收治病人11。
慈善事业、健康事业很有意义，但要做好这两件事情又很不易。我在深入学习党的二十大期间，积极响应习总书记推进健康中国建设的号召，有幸参加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的调研活动并从中得到不少收获与启示。期间，让我非常感动的是，中国民间重视公益慈善和健康教育事业的优秀传统文化在青爱人的身上不断继承，不断发展。张银俊理事长曾在卫生部工作，她有感于中国青少年感染艾滋病的不幸案例，毅然发起成立了青爱工程。近二十年来，张银俊理事长的情怀和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团队的务实作风，让数千万学生、教师和家长直接受益于艾滋病防治、心理健康、公益慈善和传统文化教育。同时，张银俊理事长和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还积极响应党和政府脱贫攻坚、抗击疫情的号召，开展教育扶贫和健康扶贫，并在疫情期间联合中科院心理所提供了数百万人次的心理咨询服务。
新时代中国社会，这样感人肺腑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南宋大儒吕祖谦曾感叹道，周公之子受封于鲁地，鲁国百姓耳濡目染，心安体习，言行举止没有不符合《周礼》的12。如今，在党的二十大推进健康中国建设的号召下，中国也有许多像是张银俊理事长这样的爱心人士，也有许多像是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这样的慈善组织。他们都在有意无意间继承并发展了中国民间重视公益慈善的优秀传统文化，致力于为人民健康事业出一份力，为2035年建成健康中国的宏伟目标添一块砖、加一片瓦。
有感于此，我个人借此机会提出建议，请在座的慈善家、企业家们，在组织和公司的章程范围内，以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为灵魂，助力健康中国建设。2014年2月，习总书记在主持政治局集体学习时曾指出，“深入挖掘和阐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时代价值” 13。其中，“讲仁爱”便与健康中国建设息息相关。早在先秦时代，孔子便提出了“仁者爱人” 14的主张。他认为，如果有人能做到“博施于民而能济众”，那就不仅仅是仁者，而是堪比尧舜的圣人15。孟子对仁爱的阐释更为朴素生动。他指出，仁爱发自人们内心深处，而恻隐之心便是仁爱的发端；但凡看到孩童将要落到井里，没有人不会产生恻隐之心——这不是为了和孩童的父母攀上交情，也不是为了在乡里朋友间博取声誉，更不是为了避免见死不救的坏名声；但凡是人，都会有恻隐之心。健康中国建设应当以文化为灵魂：讲仁爱，推崇仁者爱人，发扬每个人的恻隐之心16！只有以文化为灵魂的人民健康事业，才是长久且有潜力、可持续的；只有以文化为灵魂的健康中国建设，才是真正中国式现代化的不二根基！
1.据《淮南子·修务训》，“古者，民茹草饮水，采树木之实，食蠃蠬之肉。时多疾病毒伤之害，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相土地宜，燥湿肥墝高下，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辟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
2.据《周礼·大宗伯》，“以荒礼哀凶札”。据《周礼·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一曰散利，二曰薄征，三曰缓刑，四曰弛力，五曰舍禁，六曰去几，七曰眚礼，八曰杀哀，九曰蕃乐，十曰多昏，十有一曰索鬼神，十有二曰除盗贼”。郑玄注，“大札，疫疬也”。
3.据《汉书·平帝纪》，公元2年，“郡国大旱，蝗，青州尤甚，民流亡。安汉公、四辅、三公、卿大夫、吏民为百姓困乏献其田宅者二百三十人，以口赋贫民。遣使者捕蝗，民捕蝗诣吏，以石、斗受钱。天下民赀不满二万及被灾之郡不满十万，勿租税。民疾疫者，舍空邸第，为置医药。赐死者一家六尸以上葬钱五千，四尸以上三千，二尸以上二千。罢安定呼池苑，以为安民县，起官寺市里，募徙贫民，县次给食。至徙所，赐田宅什器，假与犁、牛、种、食。又起五里于长安城中，宅二百区，以居贫民”。
4.“六疾”泛指各种疾病。据《宋书·明帝纪》，公元465年，宋明帝刘彧下诏，“鳏寡孤独，癃残六疾，不能自存者，郡县优量赈给”；又据《南齐书·武帝纪》，公元493年，齐武帝萧赜下诏，“顷风水为灾，二岸居民多离其患，加以贫病六疾，孤老稚弱，弥足矜念。遣中书舍人履行沾恤”。
5.据《通鉴正误》，公元757年，“两京市各置济病坊，嗣后各州普遍之，多设于庙宇”。
6.据《宋史·职官志》，“和剂局、惠民局，掌修合良药，出卖以济民疾”。
7.据《南齐书·文惠太子传》，公元5世纪末，“太子与竟陵王子良俱好释氏，立六疾馆以养穷民”。
8.据《魏书·世宗纪》，公元510年，北魏宣武帝元恪下诏，“可敕太常于闲敞之处，别立一馆，使京畿内外疾病之徒，咸令居处。严敕医署，分师疗治，考其能否，而行赏罚”。
9.据《宋史·徽宗本纪》，公元1102年，“置安济坊，养民之贫病者，仍令诸郡县并置”。据《宋史·食货志·抚恤》，“安济坊亦募僧主之，三年医愈千人，赐紫衣、祠部牒各一道。医者人给手历，以书所治痊失，岁终考其数为殿最”。
10.语出范仲淹《岳阳楼记》。
11.据《宋史·苏轼传》，公元1090年，苏轼“乃裒羡缗得二千，复发橐中黄金五十两，以作病坊，稍畜钱粮待之”。
12.据《东莱博议》，“鲁自周公伯禽以来，风化浃洽，其民耳濡目染，心安体习，无适而非《周礼》者。”
13.http://www.gov.cn/ldhd/2014-02/25/content_2621669.htm
14.据《论语·颜渊》，“樊迟问仁，子曰：爱人。”
15.据《论语·雍也》，“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
16.据《孟子·告子上》，“孟子曰：仁，人心也。”又据《孟子·公孙丑上》，“孟子曰：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
参考资料：
[1]邓云特：《中国救荒史》，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年12月第一版。
[2]周秋光、曾桂林：《中国慈善简史》，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2月第一版。
审核：邢海燕、雷志田
终审：张银俊
出品：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
投稿邮箱：xwgs@apepcy.org
青爱工程(全称：中国青少年艾滋病防治教育工程)创立于2006年，民进中央为青爱工程支持单位。2011年，在中华儿慈会设立“青爱工程专项基金”。2014年，在北京市民政局注册成立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主管单位为北京市教育委员会。
青爱工程通过在学校和社区援建设立青爱小屋，组织开展培训师资、家长课堂、教辅出版、课程开发、课题研究、困境助学等活动，推动艾滋病防治、性健康、心理健康、公益慈善和传统文化教育的开展。青爱工程现已在全国29个省份99个地区的学校和社区援建青爱小屋1263所，设立项目基地、工作站89家，累计培训师资22000余人次，资助困境儿童、青少年34800余人次，直接受益学生、教师和家长3030万余人次。
青爱工程探索出的“青少年性教育防艾模式”在全国二十多个省市自治区的千余所学校得到了广泛应用和实践，获得了政府领导、社会公众和国际组织的肯定与支持。2014年，李克强总理、刘延东副总理对青爱工程作出批示支持。2016年，联合国副秘书长、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执行主任米歇尔·西迪贝肯定“青爱工程在学校开展艾滋病防治和性教育的经验和做法值得在全世界推广”。2019年，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获得联合国经济和社会理事会特别咨商地位。2022年，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被评为5A级社会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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